杜子騰此時大腦還處于宕機狀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林昭取過一旁的漕運記錄簿,遞到杜子騰手裡,問道:“來,杜兄,看看這漕運記錄裡叫王麻子的。”
“過去三年裡,他在通州河段沉了快二十艘糧船。”
杜子騰低下頭,盯着那本漕運記錄簿,半晌才反應過來,驚叫出聲:“怎麼可能?!”
“通州河段向來風平浪靜,幾年都不可能沉上一艘船!這王麻子不對勁啊!”
“正是如此。”林昭神情嚴肅,“我奉旨徹查北境貪腐一事,目前追查到的線索就在這個叫王麻子的船長身上。”
“京城茫茫人海,要尋一個存心隐藏的,無異于大海撈針。”
“所以,我想問問杜兄你”
說到這裡,林昭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杜兄你身為國子監監生,消息靈通。監内可有通州籍的學子?或者,你可曾聽聞,有誰家與漕運、船幫有所關聯?”
林昭此話并非無的放矢,王麻子替人幹這種能抄家的髒活,光靠金錢收買是絕對不夠的。
這背後,必然有更深層次的利益捆綁和人情網絡。
操辦此事之人,不僅要給王麻子本人潑天的富貴!
更要将其家人、親族一并納入這張利益大網之中,讓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此才能保證王麻子守口如瓶,心甘情願的為左相一黨做事。
杜子騰聽到偶像的提問,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腦海裡搜腸刮肚。
但國子監學生數百,來自天南海北,他就算消息靈通,又哪能全都認得?
正當杜子騰感覺有些頭疼的時候,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想起來了!”
杜子騰猛地一拍大腿,激動的喊出聲。
“林詩仙!我不是和你說林秀在國子監内演講給您潑髒水嗎!?”
“有個沖在最前面幫腔的監生,叫張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