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氣氛詭谲。
百官的目光不斷在林昭和左相之間來回移動。
在今日的大朝會前,百官皆以為左相勝券在握。
誰能想到,最後的赢家竟然會是這個尚未及冠,不過區區從七品的監察禦史林昭?
雖然林昭沒有對左相一黨造成緻命傷害,卻也逼得左相壯士斷腕,狼狽異常。
這樣的場面,在這朝堂之上有多少年沒見到過了?
而且,林昭又深得聖眷。
很多嗅覺敏銳的人,已經隐隐覺察到,這大周的天,似乎要變了。
冷風從金銮殿大門湧入,吹得燭火搖晃,照的百官的面龐明滅。
左相一黨雖然損失一員大将,丢了個錢袋子,但隻要左相地位不損,便隻能說是傷筋動骨,需要靜養一陣子。
而衛骁等人雖說心有不甘,但也很清楚,左相勢大,今日能扳倒一個度支司郎中已是天大的幸事。
正當衆人以為今日的大朝會要到此為止時。
秦汝貞輕輕咳嗽了一聲。
就像是一聲信号。
一直縮在隊列中,仿佛不存在一般的兵部侍郎林伯山,突然顫巍巍地出列了。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悲切,在寂靜的金銮殿上顯得格外清晰:
“啟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過去。
林昭的眼神陡然轉冷。
“陛下!杜延雖已伏法,但北境貪腐之案,盤根錯節,遠非一日之功能肅清!”
“而今,北境蠻族寇邊,軍情十萬火急!災民更是流離失所,嗷嗷待哺!”
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愈發悲怆:
“國難當頭,赈災之事,刻不容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