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懇請大人,若若是路過代州永甯縣,方便的話,能否能否将此物帶給奴婢的家人,讓他們至少能買些糧食,渡過難關。”
她磕着頭,聲音裡滿是哀求:“奴婢知道此舉唐突,會給大人添麻煩但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求大人幫幫夏荷!”
林昭鄭重的接過油紙包,将夏荷輕輕攙扶了起來,點了點頭。
夏荷捂住嘴,淚水止不住的流出:“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一旁的趙清芷望着這一幕,也頗為感動。
衆人又閑聊了一陣子,林昭剛準備告辭。
就見趙清芷望着林昭,頗為忐忑的問道:“先生臨走之前,就沒有什麼東西送給學送給清芷的嗎?”
趙清芷破天荒的用了清芷兩個字自稱。
這顯然有些不合禮數。
她的小臉漲得通紅,說完便低下頭,不敢再看林昭,雙手緊張地絞着衣角。
林昭望着眼前這個羞怯的少女,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憐惜。
生于皇家,也不是萬般都能順遂心意的。
他沉吟片刻,走到桌前,取過一張小巧的描金花箋,提起筆,揮毫而就。
寫完後,他将筆放下,對着趙清芷微微一笑。
“殿下,林昭此去,山高水長。這殘句二行,聊表寸心。”
林昭正飄然而去。
趙清芷小心的拿起那花箋,兩行大字映入眼簾: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趙清芷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緊緊的抓着花箋,追出門去,卻看不見那青衫的背影。
淚水,再也忍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
“先生,路上小心。”
少女帶着哭腔的低語,消散在毓秀宮的微風之中。
三日後,菜市口。
人山人海,将整個法場圍得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