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永甯縣的縣伯,折沖都尉周顯。
“下官永甯縣伯周顯,不知欽差大人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周顯十分麻溜的滾下馬背,噗通一聲跪在車前,連頭上的烏紗帽歪了都沒去管。
他看似恭敬的跪在地上,實則悄悄擡起眼,偷看起欽差的馬車。
林昭掀開車簾,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在他那肥碩的身軀上停留許久,才開口問道:“周顯,本官問你,這永甯縣為何如此景象?城中發生了何事?”
周顯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他用肥膩的手擦了擦,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人!大人您有所不知啊!”
“下官,下官也是有苦難言!”
他指着那座死城一般的永甯縣,聲音裡甚至還帶上了幾分哭腔:“月前!城中突然爆發了時疫!”
“來勢洶洶!沾上半點,便是上吐下瀉,高燒不退!不出三日就一命嗚呼!”
“為了不讓時疫擴散,下官隻能命人戒嚴全城,閉門不出!”
“下官下官這也是為了全城的百姓性命着想啊!!!”
“是嗎?”
林昭從馬車裡走出,高高的俯視着跪在地上的周顯,目光冷厲。
“千真萬确啊大人!”周顯悄然擡頭,看清了林昭那張年輕的臉,心中松下了一口氣,眼珠滴溜轉了起來。
林昭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
一個在饑荒和疫情中能把自己養成這般體态的官員,他的話能有幾分真?
“本官看這時疫也是懂趨吉避兇,不往貴人身上沾染的嘛。”林昭走下馬車,走到周顯身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