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貴竟是硬生生把卡主的樸刀給拔了出來。
重新将樸刀握在手中的他沒有猶豫,對着那家丁的脖子就是一刀。
又是凄厲的慘叫。
家丁的身體軟軟倒在了地上,潑濺的鮮血灑了王大貴一臉。
王大貴感受着那熱乎的感覺,本能想吐。
但看見周圍絞成一片的厮殺,他又強行将那種惡心感壓了回去。
用力抓着樸刀,再度投入戰場。
這血腥的一幕,在莊子大門前的各處上演。
新兵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的流民,被激發了兇性後,更是一個比一個狠厲。
他們或許不懂什麼招式,不懂什麼配合。
衛青峰教給他們的陣法,刀法什麼的也都抛在了腦後。
但他們有的是力氣,有的是被壓抑了太久的憤怒。
他們隻需要将這些情感灌注在自己的刀槍之上,就已經足夠讓那些家丁潰不成軍。
林昭坐在戰馬上,觀察着整個戰場。
他并沒有去注意親衛們砍瓜切菜般的表現,而是将重點放在了那兩百名新兵身上。
有的新兵像王大貴一樣,很快就适應了這血腥的殺戮。
有的人被砍傷後,反倒被激發了兇性,連武器都丢在一旁,用牙齒死死咬住敵人的脖子。
還有的人在砍死敵人後,愣在原地許久,直到同伴猛推一把才回過神,再度投入戰場。
這些新兵們在蛻變。
用敵人的鮮血,去洗掉自己身上的那股子新兵味道。
“到底是北地人,雖然沒有多少訓練,但這股子血勇,卻是實打實的。”林昭低聲自語,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當兵的,可以笨!可以蠢!
但一定要聽話!
一定要有那股子狠勁!
北境十六州,有的是慷慨悲歌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