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吹過趙萬年光溜溜的身子,凍得他直發抖。
他天天窩在自己的暖閣裡,哪裡受過這種苦。
再加上周圍的那些家丁和佃農的若有若無的目光,讓他頗為屈辱。
這些平日裡要跪着和自己說話的賤種,今天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但相比于屈辱,更讓他心痛的,是院子裡面正在發生的一切。
“東家,糧倉已清點完畢!”公輸硯大步走來,将一本剛剛登記好的冊子遞給林昭,“庫裡有新米三千石,陳米五千石!還有風幹的肉幹、鹹魚堆了整整三個倉庫!”
“足夠趕來永甯縣的百姓吃上好一陣子了。”
“除此之外”
“怎麼了?”林昭微微擡眼。
“我們在後院裡找到了幾口大鍋。”公輸硯搖着頭,“裡面熬的是肉粥。”
“問題在于,廚房的人說那些肉粥是喂給趙萬年養的那幾條打獵的細狗的。”
“在那些佃農住的棚屋裡面,我們知道了幾袋發黴的,還摻了沙子的米糠。”
林昭低頭看了眼趙萬年,眼神冷的像是冰山一般。
周圍的那些新兵聞言也擡起頭,目光不善的看向趙萬年。
他們之中就有不少人,是因為趙萬年這種為富不仁的畜生而家破人亡的。
至于那些遠處的佃農,則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除此之外,武庫内獲制式皮甲五十七套,長刀一百一十二柄,弓弩三十張,箭矢三千支。”
林昭的眉毛挑了起來。
“私藏軍械,你好大的膽子啊,趙莊主?”
林昭一腳踩在那張虎皮凳子上,手肘靠在大腿上,撐着下巴,一副土匪頭子的模樣。
“你放屁!”
趙萬年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