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瑤,分手你總得給我一個原因吧。”
她當時怎麼說的?
她說:“賀雲淵,你告訴我,門不當戶不對要怎麼在一起?”
隻一句就讓賀雲淵眼眶泛紅,啞了口。
彼時蘇芷瑤還是豪門千金,而他不過是學習很好但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此刻他那雙總深情凝望她的漆黑雙眸,已沉靜得毫無波瀾。
賀雲淵輕敲了兩下桌子,拉回了蘇芷瑤思緒。
“我再問一遍,你是要調解還是立案?”
蘇芷瑤剛想說話,鼻尖一酸,鮮紅的鼻血無預兆地滴在她剛填好的案情陳述書上。
她慌亂伸手捂住鼻子:“不好意思……”
“給。”賀雲淵面不改色遞來紙巾。
蘇芷瑤道謝接過,隻一瞬,鮮血就染透紙背。
眼看止不住,她隻好先起了身:“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裡。
蘇芷瑤低垂着腦袋,平靜看着眼前一池的猩紅,打開水龍頭讓流水沖走。
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她又從包裡掏出幾粒藥丸吞咽入腹。
看着鏡子裡自己這張毫無血色的臉。
她想,又該換藥了,新藥也産生了抗藥性。
蘇芷瑤重重吐了一息,整理好情緒轉身走出洗手間。
賀雲淵倚在門外,一米八八的個子微微低垂着頭。
身上的淺藍色制服襯得他氣場凜然。
蘇芷瑤下意識掃向他袖口,那裡是有一道疤的。
五年前她出國那天,賀雲淵追她車時,出了車禍,手臂受了貫穿傷。
那道疤讓他與軍校失之交臂,也讓本該意氣風發的特戰軍官如今隻能待在派出所裡。
“想好了嗎?立案還是調解,立案的話,我去拟起訴狀……”
“不立案了。”蘇芷瑤故作輕快打斷,“她是我老闆娘,一場誤會而已……”
賀雲淵甚至沒聽完,就拿起響起的手機,轉頭就對不遠處的同事喊話。
“小韓,幫我調解一下這個案子,我現在有點事。”
“什麼事?是要去接嫂子了吧?”
賀雲淵不置可否,很快要走。
蘇芷瑤心口沉了沉,就聽見自己微顫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