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淵穿婚紗是什麼樣子的?
她現在見到了。
賀雲淵這個記憶抹除得還真是幹淨,連同着阿冉都忘記了。
段懷聞說,抹除得越是幹淨,說明那段時間他越痛苦。
忘記了,也好。
這是芷瑤希望的。
阿冉繞過他:“不好意思,我是新娘的朋友,還有些事,上個禮就走。”
芷瑤交代過的,如果賀雲淵結婚了,要替她給一個厚厚的紅包。
婚禮開始時。
賀雲淵手上拿着捧花,站在舞台盡頭,婚禮現場水晶燈吊在頭頂,到處都鋪滿了鮮花。
随着音樂緩緩奏響,燈光暗下去,酒店的門緩緩打開。
穿着潔白婚紗的女孩緩緩走向他。
主持人笑着說:“新郎,現在可以去迎接你的新娘了。”
賀雲淵愣住了,好像有什麼記憶在腦袋裡翻湧,酒店大堂裡,所有人都在催促。
他才快步去牽起新娘的手。
在舞台站定,主持人又問:“賀雲淵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娶溫婉女士為妻。無論貧困或是富有,無論健康或是殘疾,你都願意一生守護,不離不棄?”
大堂寂靜得能聽見話筒裡賀雲淵的喘息聲。
好半晌,賀雲淵忽然說:“今年我忘記了……”
沒人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他卻不在意:“我忘記今天是她的忌日,我好像也忘記了她……”
在婚禮開始前的這一刻,他記起了蘇芷瑤。
他十分歉疚看向溫婉:“抱歉,婚禮不能繼續了。”
他将那張彩禮的銀行卡還給她:“溫婉,這份彩禮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很抱歉。”
賀雲淵從酒店出來,開車來到了蘇芷瑤的墓地。
他看着墓碑上那張照片,年輕的女孩揚着笑,是那樣明媚。
賀雲淵坐在墓地前,指腹摩挲着墓碑上那張冰涼的臉。
“芷瑤,差點就在你的忌日和别人結婚了。”
“我知道,我這樣做就是個混蛋。我也想過忘了你開始我的新生活,如果那是你的遺願的話。”
“可真到婚禮那刻,我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你的身影,我才發覺我不能忘了你。”
他紅着眼眶。
“芷瑤,你要我怎麼做?是再去做心理療愈,再失去一次記憶,然後在某一刻再次想起你嗎?到那時我又成為了誰的丈夫誰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