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暴躁,他的尖刺,他的偏執就這樣通通都被隐藏起來。
手機上有一起同行的朋友二十分鐘之前給我發的信息。
“思思被海風吹的有點感冒,庭深哥帶我們先走了。”
常年在内陸呆着的人,猛然換到海邊是很容易生病的。
反之亦然。
我剛和許庭深搬到他家的時候,也因為水土不服生過病。
高燒不退,腦子迷糊,他覺得我是不能離開海水,派人取海水做成冰袋給我冰敷。
誤打誤撞居然真的變清醒了很多。
我以為那是他能為别人做到的最大的體貼了。
現在我才明白。
他不是堅硬的人,隻是他的心不願意為我傾斜。
這個發現讓我的心顫了又顫。我喜歡過許庭深。
大概在他低頭問我要不要當他的陪讀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了。
所有人都把我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隻有他問我,要不要和他走。
我看到他眼角隐秘的淚花,他說那項鍊是他母親的遺物,對他很重要。
我也沒有媽媽,我想,我和他應該是一樣的。
那些心事我從未說出口。
之後估計更不可能了。
他有了喜歡的人,我不敢更喜歡他了。
海邊果然好冷,裹緊身上的衣服還是好冷,我有點想家了。
别墅裡燈火通明,我走回去的時候他們正在玩遊戲。
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正糾結要不要說一聲自己回來了。
仰躺在沙發上的許庭深瞥了門口一眼,正好看到了我。
他把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扔,“你看我就說。”
“她又不是傻子,肯定能自己找回來的。”
大家都回頭看我,我尴尬一笑,點頭示意。
準備趕緊回房間洗澡收拾一下。
“飯都吃完了,廚房應該還有點剩的,你自己看看去吧。”
許庭深看着手中的牌,一個目光也不舍得給我。
菜色豐富,看得出來許庭深真的用了心,連自己喜歡的菜都沒準備幾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