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5頁)

“吃的也不許有葷腥,隻能吃青菜和豆腐。說夫人反正沒有身孕,不需要這麼多的營養。”

傅雲舟想着柳如意每餐的大魚大肉,想着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全是他買給我的東西,而這些,我統統都不要了,留在了主院,留在了傅家。

他看到我床上扔着的一個同心結,那是新婚時,我用了金線細細地織就的一個同心結,挂在了床邊,每次看着它便想着傅雲舟對我說的:“隻願與你一心,白頭偕老。”

如今,同心結被我剪斷了,散落在床上。

他輕輕地拾起,想起新婚時候我與他情深的模樣,後來就變了,為何變了呢?他怔怔地想着,是他答應母親兼祧兩房的時候,是他與柳如意洞房花燭的時候,是柳如意懷孕他日日陪伴的時候。

傅雲舟捂了臉,悔恨而痛苦:“婉清,對不起,我是不是把你弄丢了?”

而此時的我,早已換了小船,順流而下,去到了另一個新天地。

我帶着嬷嬷和丫環,将金銀細軟都換成了銀票,用油布包好貼身帶着。

趁着傅雲舟陪柳如意,我生辰一個人遊船的機會,找到了機會,做出翻船溺亡的樣子,我們順水而下,在一個小鎮我們靠了岸,岸邊有父親派的人在接應,駕了馬車帶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我終于逃脫了那個牢籠。

我們到了西北一個小鎮,我們制作江南的美食,在這裡開了一家小店。

薄似紙般透明的馄饨,精美酥口的江南茶果,迷住了小鎮上的食客,我們的生意很好,居然能讓我們賺到了銀錢可以養活我們自己。

而京城的安甯侯府,卻不再安甯。

自從我翻了船死訊傳到侯府後,柳如意便得了勢,以安甯侯夫人自居,在府裡吆三喝四,呼奴喚婢。

而傅雲舟隻每日喝酒,什麼也不管,隻到管家找到他訴苦:“侯爺,外面各大鋪子的掌櫃都堵上門來了,咱們沒有銀錢結賬了。”

傅雲舟帶着醉意看着他:“沒錢?沒錢找夫人,她管着鋪子,錢都在她手裡。”

管家說道:“我去了夫人以前的鋪子去問,他們說夫人早将陪嫁鋪子賣了,如今他們和侯府沒有任何關系了。”

“大夫人每日讓各大鋪子流水一般地送首飾,補品,錦緞,現在欠的賬已經數千兩,那些掌櫃說再不付賬,他們就報官了。”

傅雲舟站起來:“賬房裡的錢呢?”

管事的哭訴道:“大夫人說管賬,錢都在她那裡,如今問她,她說早用光了。”

傅雲舟沖到了柳如意的院子裡,隻見她躺在院子裡,旁邊是冰湃着果子吃着,有丫環在打着扇子。看見傅雲舟進來,柳如意坐起來:“雲舟,如今孩子月份大了,我想将後面的院子修整一下,等孩子出生便給他住可好?”

傅雲舟說:“這主院是婉清住的,生完孩子,你自然要住回你原來的院子,孩子跟你住便是了。”

柳如意一聽,尖叫起來:“顧婉清已經死了,為何我不能住這院子。”

傅雲舟别過臉去,看着院子說道:“誰說婉清死了,她一定會回來的,這院子是她住的,她隻習慣住這,你還是快搬走吧,回你原來的院子住着。”

柳如意含着眼淚看着他:“我為你生兒育女,你這沒有良心的,居然還惦記那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她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啪”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傅雲舟狠狠地盯着她:“誰告訴你她死了不會回來了?我說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沒見到婉清的屍體,她就一定還活着,安甯侯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

柳如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氣得渾身發抖:“你打我?你敢打我,你說安甯侯夫人的位置是她的,那我呢?那我算什麼?你别忘了,你兼祧兩房,你可都要負責的。”

“我如今身懷六甲,很快便會生下你的子嗣,你說了,這安甯侯府會是我們兒子的。”

“顧婉清回不回來有什麼用?她一直不能生養,不過在侯府礙眼罷了。”

“母親說了,她一個武将之女,粗俗不堪,隻有我這樣的妻子才能幫你在官場上如魚得水,你可别忘了,我父親可是丞相,豈是顧婉清那樣的娘家可比?你如今平步青雲,便忘了我父親對你的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