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千把碗筷收拾幹淨,又去燒了熱水,讓徐惠芸擦了身子。
等一切都忙完,徐惠芸回到房間,卻看到陳大千還站在堂屋裡,沒有要去自己那間小屋睡覺的意思。
他背對着房門,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徐惠芸的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
屋裡隻點着一盞昏暗的煤油燈,燈光搖曳,将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投在地上。
這麼晚了,他還不睡是在想什麼?
一個念頭,讓徐惠芸的臉頰瞬間就燙了起來。
她和他,畢竟是夫妻。
雖然分房睡了很久,但之前陳大千也時常借着酒瘋想闖進她的房間。
現在他變好了,對自己也溫柔體貼,如果他如果他提出那個要求,自己該怎麼辦?
拒絕嗎?
可他現在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對自己和女兒們都那麼好,自己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地拒絕他,是不是太傷他的心了?
可是接受
徐惠芸的心亂成了一團麻,她還沒準備好。
就在她胡思亂想,糾結得手心都冒汗的時候,陳大千忽然轉過身來。
“惠芸,還沒睡呢?”
他看到徐惠芸站在門口,笑了笑,“我還在想明天賣皮子的事,有點興奮,睡不着。你快去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沖她擺了擺手,就轉身進了旁邊那間屬于他的小屋,關上了門。
“”
徐惠芸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一股巨大的松弛感襲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不知為何,在這份松弛之中,心底深處,卻又隐隐約約地,泛起了一絲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的臉更紅了,像火燒一樣。
徐惠芸不敢再多想,轉身逃也似的溜回了房間,挨着女兒們躺下,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