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沒有我不知道”
這蒼白的辯解聲很快就淹沒在對他聲讨的音浪中。
他知道自己完了。
這輩子都要背上一個為了家産毒殺親爹的罪名,在村裡再也擡不起頭。
就在徐鐵柱即将被村民的唾沫淹死時,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都别吵了。”
是陳大千。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着他。
陳大千拿起石桌上那枚幹癟的毒菌,舉起來給衆人看。
“這種菌子,學名叫拟灰花紋鵝膏。它的厲害之處在于外形和氣味都和咱們山裡一種能吃的灰蓋菌幾乎一模一樣。”
他頓了一下,目光掃過院裡每一個豎着耳朵聽的村民。
“别說你們,就是城裡經驗最老道的大夫,沒見過實物,也未必認得出來。我也是經常在深山裡跑,僥幸在一本别人扔掉的破舊草藥書上見過圖樣,才記住了這個要命的東西。”
這話一出,院裡的氣氛瞬間變了。
原來是這麼兇險的東西。
陳大千瞥了一眼面如死灰,幾乎已經放棄掙紮的徐鐵柱,淡淡地開了口。
“大舅哥雖然人糊塗了點,眼皮子淺,但要說他壞到要害死親爹的地步,我不信。”
他把那枚毒菌扔回籃子裡。
“這事,就是個意外。是無知,不是惡毒。”
這番話,如同一道從天而降的聖旨,瞬間把徐鐵柱從地獄的門口給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