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在十裡八村那可都是頂呱呱的,絕對是丈母娘眼裡的金龜婿啊。”
“怎麼樣?有沒有哪個村的姑娘看上你了?”
陳大千的這番打趣,讓剛剛才恢複正常的徐鐵樹,臉“騰”地一下又紅了。
紅得像猴屁股,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撓了撓後腦勺,眼神躲閃,嘴裡結結巴巴地辯解。
“大千你你可别拿我開玩笑了。”
“我我這算啥條件啊,就是個開車的,渾身一股子柴油味兒。”
“哪有姑娘能看上我”
他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沒什麼自信。
“再說了,我現在就想着好好開車,多掙點錢。”
“到時候把家裡的老房子修一修,置辦點像樣的家具。”
“哪敢耽誤人家好姑娘啊。”
看着徐鐵樹這副純情老實人的模樣,陳大千心裡直樂。
這二哥,真是個實在人。
不過,他說的話也提醒了陳大千。
在八十年代的農村,結婚可是頭等大事。
彩禮、三轉一響,像啥自行車、縫紉機、手表、收音機,哪一樣不得花錢。
徐鐵樹有這個想法,說明他是個有責任心、有長遠打算的人。
“不對啊,二哥。”
陳大千話鋒一轉,變得認真起來。
“你這想法可就不對了。”
“什麼叫耽誤人家姑娘?你這條件怎麼就不行了?”
他伸出手指頭,開始給徐鐵樹一筆一筆地算賬。
“第一,你有穩定工作,每個月跑貨,不說多,也有四五十的錢拿。”
“這就比村裡那些刨土疙瘩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第二,你開的是拖拉機,這是技術工種!”
“以後我還要教你修車,你就是技術人才!”
“這年頭,什麼最值錢?技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人品也還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