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戰機以一個迅猛的“赫布斯特蹬壁”(herbstaneuver)機動收尾。
它利用強大的矢量推力(雖然殲-8ii本身沒有矢量噴口,但憑借極其優異的飛控和動力響應,模拟出了類似效果),在極小半徑内完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指向變更。
機頭瞬間指向了與原航向近乎垂直的方向,展現出驚人的瞬間指向能力和空戰格鬥潛力!
地面指揮中心的大廳内,死一般的寂靜被徹底打破!
“我的老天爺…”
一位帶着厚厚眼鏡、頭發花白的老氣動專家,手中的鋼筆“啪嗒”一聲掉落在記錄本上。
墨汁濺開也渾然不覺。
他張着嘴,呆呆地望着大屏幕上那架戰機匪夷所思的機動軌迹,仿佛看到了最荒謬卻又最真實的神迹。
他一生都在研究飛機的氣動邊界,深知這些動作對機體結構、發動機響應、飛控精度要求何等苛刻!
這絕非簡單的“升級”,這是徹頭徹尾的蛻變重生!
“眼鏡蛇…還有赫布斯特蹬壁?這…這怎麼可能?!”
旁邊一位負責飛控系統的中年工程師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控制台上,身體前傾,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着屏幕上實時回傳的飛控舵面偏轉數據和過載曲線。
那些數據流暢得如同最優美的樂章,精準地執行着每一個極限指令。
他喃喃自語,聲音帶着顫抖:“這飛控…這飛控的反應速度和權限分配…簡直…簡直是魔法!老劉!你看到那舵面響應延遲了嗎?幾乎為零!零啊!”
他激動地抓住身邊同樣處于石化狀态的劉長河副總工的手臂用力搖晃。
劉長河任由他搖晃着,目光卻死死鎖定在發動機監控數據上。
在剛才那套令人窒息的極限機動中,代表發動機轉速、渦輪溫度、喘振裕度的曲線,竟然穩如磐石!
隻在眼鏡蛇機頭驟擡的瞬間,溫度有過一次極其微小的、完全在安全阈值内的波動,随即就被強大的冷卻系統和精密的fadec瞬間撫平!
那代表着發動機心髒承受極限的渦輪前溫度(egt)紅線,始終未被觸及。
他猛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竟隐隐泛起激動的淚光,低聲重複着:
“穩住了…真的穩住了…這心髒…夠強!夠韌!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張衛國上将一直背對着大屏幕,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隻有站在他側後方的心腹參謀,才能看到将軍那緊握的背在身後的雙手,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現。
當孫小雷駕駛着戰機完成最後一個堪稱炫技的“落葉飄”(ftsprevery)——戰機如同秋葉般優雅可控地旋轉下墜,又在極低高度被孫小雷輕巧改出,平穩地重新加入航線時,将軍緊繃的肩線終于微不可察地松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