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你就真不打算告訴您女兒嗎？”
江母側過身體，臉上是濃濃的悲傷。
“告訴她幹什麼，讓她跟着我受苦嗎？”
護士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見江母哪怕是閉上了眼睛，仍然皺在一起的眉頭，這勸慰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護士麻利地換好藥水，出門的時候，安靜地帶上了門。
江母躺在床上，整個人不複先前的精神抖擻。她閉着眼睛，淚水卻仍然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慢慢滑落。
再次回到家時，江清妤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客廳中間的周錦川。
周錦川看着明顯已經空闊很多的房間，臉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
江清妤沒有說話，略過周錦川便要往卧室走。
“什麼時候出發？”
周錦川嗓音冷淡。
江清妤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那，和熟悉的客廳搭配起來，竟是顯得極為刺眼。
江清妤立刻收回視線，低聲回複：“明天走。”
周錦川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江清妤等了半秒，轉身進了卧室。
門合上的那瞬間，江清妤忍不住往外看去。
周錦川像是一尊雕塑一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靈魂。
江清妤背靠在門上，眼神同樣地也失去了焦點。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但房間裡，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響。
第二天，江清妤收拾好最後的行李，推着行李箱便要離開。
周錦川此時居然從側卧中走出，按道理這個點，他應該去了律所。
江清妤沒看他，更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麼。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周錦川握住了江清妤的胳膊。
滾燙的熱度透過皮膚傳遞進來，江清妤心中猛地一燙。
江清妤回頭看向周錦川。
周錦川低着頭，但江清妤仍然可以看見他眼底的掙紮。
好半天，他才開口說了一句。
“能别走嗎？”
他的聲音低沉，聽起來無端地竟有些難過。
“要不然，你辭職，我在大成給你找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