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可以确定，不是習慣，我是真的愛你。”
周錦川的語氣很淡，他沒期望過江清妤能有什麼反應。
現在的她，就和當年的自己如出一轍。
甚至，他當年還能去憎恨肇事者，而她現在，卻隻能怨恨自己的無能。
周錦川将冷掉的飯菜倒進垃圾桶裡，繼而又來到江清妤的面前，蹲下，使自己和她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清妤，我幫你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江清妤卻突然擡頭，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對方。
“我要去上班。”
她的聲音無比嘶啞，但其中的固執卻顯而易見。
周錦川不贊成地皺眉，下意識又想反駁。
但在對上江清妤的眼睛時，周錦川突然意識到。
他們之間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自己太自以為是。
周錦川緊攥住江清妤的手，試圖将她的手捂熱。
“好，但你答應我。要讓我一直待在你身邊。”
江清妤用力地将手抽離，眼神不知落到何處。
她沒有拒絕。
周錦川松了一口氣，索性在她身邊坐下。
“别拒絕我，好嗎。”
江清妤聽見他輕輕地呢喃，手指微微顫抖。
不知是律所最近确實沒什麼案子，還是周錦川真的不管不顧了起來。
當江清妤第二天強撐着身體趕往法院時，他竟也跟了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踏入法院，卻始終彼此沉默。
對于周錦川的突然到訪，法院沒有做出過多的幹涉，隻是和江清妤稍稍提了一嘴，注意保密措施，便聽之任之了。
江清妤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在法院裡照常上班下班。
調解難纏的委托人時，她的态度也十分細心。
所有人都認為江清妤已經從母親離世的打擊中走了出來。
隻有周錦川知道，她隻是陷入了更深的自責當中。
下班回家後，江清妤時常會對着空無一人的沙發說話。
“媽，我那件外套你放哪了？”
“我沒有不聽你的話，胡蘿蔔都吃掉啦，我沒有挑食！”
“天呐，你确定要在客廳跳健美操嗎？吵到隔壁上門來鬧，我可不會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