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大哥為什麼這麼對我,其實大哥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瞞着我就是怕我不顧一切地去報仇。
他故意用話激我就是不想讓我再管李家的事,這一家人是在用生命和尊嚴維護着我。
走進房門的一刹那,我的胸口像有一塊千斤巨石在壓着,讓我喘不上氣來。
氣血在胸膛内不停地翻滾着,随着一口鮮血噴出,我一個踉跄栽倒在地上便昏死過去。
在安葬了本固和枝榮後我大病了一場,足足半個月才下得了炕。
病好後,我推掉所有宰殺營生,拼了命的在李家幹活。
先是把羊圈翻新了一遍,又把前後院的莊稼打理完。
開春的時候我把羊毛全剪了,入夏的時候打回的羊草堆滿了院子。
轉眼便又入冬了。
看着已經沒有什麼可忙的農活,我暗自跟自己說“是時候了!”
我去了一趟李瘋子每天都要去講課的村會議室。
那天和往常一樣,李瘋子還是把自己收拾得那麼幹淨,站在會議室前面講着他曾經教過我的知識。
隻不過今天的課堂不再像往常那樣空無一人,今天有我,他唯一的學生。
他滔滔不絕地講着,我坐在下面靜靜聆聽着。
我就這樣陪了他一整天,下課的時候,我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個躬,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在腳面上,我聲音洪亮地說道:“老師,再見!”。
我特意買了瓶酒擺在張屠夫的墳頭。我給墳頭培了培土,又燒了幾刀紙,最後跪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果真有下輩子,我給你當親兒子,你殺豬,我宰羊,我不怕遭報應。”我嘴裡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