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胖子語氣中的沉重,于是向他勸慰道:“還好兩邊人都在自己的地盤上幹活,井水不犯河水。”
“唉!兩邊雖然沒有明争,可暗鬥卻是一直不斷啊。”胖子發出感慨。
我沒說話,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師父的地盤是省城最好的區域,有火車站和商業區,道上很多人都惦記這塊地盤,其中就包括這個黃皮子。
他手下的人經常過界來咱們地盤幹活,這可是犯了道上的大忌。
所以,沒被咱們發現那也就算了,可要是被咱們發現了,那就絕對不能慣着他。”
說到這裡,胖子拿出煙遞給我一根。
我本來是不想抽煙的,可想到日後要想練習“口吐蓮花”就必須先練習翻卷煙蒂,于是從胖子手裡接過香煙。
胖子在把煙點着後深吸了兩口接着說道:
“前一陣子,黃皮子手下曾三在站前醫院绺竊讓我知道了,我便報了警,讓警察把他給抓了。”
胖子的話讓我想起中午吃飯時黃皮子說是他把黃皮子的兄弟給點了,估計就是胖子嘴裡說的這件事。
“黃皮子這夥人專門挑醫院下手。
醫院一般都是去看病的,兜裡會揣不少錢,可他們卻不管人家病人的死活,隻要逮住機會就會把人家的救命錢給偷了。”
“這也太沒人性了。”我憤憤地說道。
“哼,沒人性的事他們幹得多了。
我聽下面的兄弟講,他們就連死人都不放過。
黃皮子這夥人有一次把太平間都給順了,死人身上的金銀首飾全都讓他們給撸走了。”
胖子的話聽得我頭皮一陣發麻。
胖子還告訴我說,黃皮子這夥人偷不成就搶。他們在公交車上行竊時,經常幾個人都揣着刀。
如果一旦偷竊被失主發現,他們就用刀逼住失主,直接開始在身上搜。
失主稍有反抗,輕則是一頓拳打腳踢,重則便是刀斧相加,猖狂至極。
說到這裡時,李豔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拎了幾瓶啤酒和一些吃的東西。
胖子連屁股都沒翹一下,我趕忙接過李豔手上的東西。
李豔幫我們把桌子擺好後,把帶過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又幫胖子把身後的被子疊了起來。
我發現李豔在胖子面前就像個受氣包,逆來順受的,胖子則處處表現得理所當然。
李豔在忙活完就要轉身離開,我忙對她說道:“李豔,一起吃口吧。”
“不了,嘯天哥,我給林叔做飯去,你們聊。”說完順手把胖子放在床上的衣服抓在手裡,看來她這是要拿去洗。
胖子則大言不慚地對李豔說道:“酒錢先欠着,等有錢再還。”
李豔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啥時還過。”在胖子嘿嘿幹笑聲中,李豔走出房門。
待李豔離開後,胖子用牙咬開了瓶蓋,對着瓶口就往嘴裡灌,響亮地打了幾聲酒嗝後,用他那也沒洗過的胖手抓了把花生米就往嘴裡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