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黃皮子在心裡合計我的玩命表現是不是裝出來的。
也或許是他在心裡衡量,為了郭六子搞出人命來到底值不值,這才讓他一時拿不定主意遲遲沒有表态。
倒是郭六子一直神色緊張地盯着黃皮子,那眼神裡充斥着哀求和企盼。
就像是一個站在法庭上等着宣判的罪犯,身上早沒了之前的嚣張氣焰。
“林老大,今天這事先撂一撂,沒解決的問題咱倆再商量。”黃皮子在猶豫了好半天後向林叔說道。
林叔沒有反對黃皮子的提議,把臉轉向我們說道:“回去。”
聽到林叔的話,跟着林叔來的這群人臉上緊張的神情也開始有所緩解,人群中的氣氛也輕松了不少。
正當我們要順着原路返回時,就聽黃皮子向我喊道:“那位小兄弟,裝得不錯,有膽識。”
原來在他心裡還是認為我有裝腔作勢的可能。
于是我停住腳步看向他說道:“謝謝黃老大誇獎,不過你要是後悔了,随時可以找我換命,我也随時奉陪。”
說完,用着陰冷的目光在黃皮子那群人身上掃視了一圈。
黃皮子抽了抽嘴角沒吱聲,郭六子則在我的注視下把頭給垂了下去,閃避着我的眼神。
林叔帶過來的人一進到我們地盤後就都散了。
不過,我發現這些人對我的态度都和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變。
不管年齡大小在臨走的時候都叫我一聲天哥與我打着招呼,我知道這是我剛才的表現讓他們信服。
我和林叔、胖子剛進胡同口就看見李豔站在院門口張望着,在見到我們幾人後急匆匆地跑過來迎接我們。
林叔愛憐地摸了摸李豔的腦袋,對她說道:“去買點酒,再多做幾個菜”。
看到林叔的神情,李豔自然猜到此次辦事還算順利。于是一臉興奮地和我們打了聲招呼,樂颠颠地去操辦酒席去了。
回到屋裡,就剩下我和胖子兩人。沒有林叔在旁邊,胖子就像那沒有家長約束的孩子,又恢複了那無拘無束的神态。
一把摟住正要去練功的我說道:“嘯天,你真牛逼,剛才你都快把我給吓死了。”
我朝他笑了笑,一臉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給我說說,你當時是咋想的?”
我故意低頭沉吟了一會,說了番胡話。
胖子被我說得是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見他那副模樣我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他說道:“胖子,當時我什麼都沒想,你讓我說什麼?”
“原來你在耍我呀!”胖子不依不饒地和我打鬧着,看得出胖子真的很開心。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才了解胖子此時的心情。
原來在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裡,不是每一次都能平安回來的。
一桌豐盛的宴席在李豔精心烹饪下,很快就擺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