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收拾東西,你想走?”
黎諾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卻出奇地沒有驚慌。
她低眉垂眼,行禮後解釋道:“奴婢隻是在收拾舊物,用布包好,可以少落些灰。”
見她和往常沒什麼異樣,謝一銘也就沒再懷疑什麼,走到桌前坐下。
黎諾為他泡了茶,又雙手奉上玉佩,溫順恭敬。
“剛剛收拾東西時,找出了這塊玉佩,奴婢想着,既是世子爺母親的舊物,也該交由合适的人保管。”
謝一銘面無表情,眉目間已有不悅,手指敲了敲桌面。
“頭擡起來。”
黎諾應聲擡頭,垂着眼,遞着玉的手卻分毫未動。
謝一銘拿起玉佩,玉上已染上黎諾的體溫,暖玉溫融。
看着黎諾面無血色的臉,謝一銘眸中墨色沉重,冷嗤一聲:“這玉佩經你一個奴婢之手,還想交由世子妃?想辱沒誰的身份。”
黎諾身形一顫,頭又垂下去:“世子爺說的是。”
分明是她一貫的順從,謝一銘卻忽然想讓她說點别的什麼。
可黎諾能上他的床鋪,已是天大的擡舉了,還能說什麼?
煩躁地收回視線,謝一銘随即将手裡的玉佩随手往屋外一擲,雪厚無聲。
“不要便丢了。”
他拂袖離去。
黎諾在他走後才擡頭,眼眶發紅。
她慢慢走到屋外,花了半個時辰将玉佩從雪地裡找了出來。
翌日,臘月二十七。
齊婉兮的貼身侍女前來找黎諾:“黎諾姐,世子妃找你。”
黎諾于是和她一塊到了齊婉兮的院子裡。
世子妃的院子是整個侯府風景最好的地方,有梅有湖,景色别緻。
可見謝一銘對齊婉兮的重視程度。
房中,齊婉兮打量着黎諾蒼白的臉色,便感歎:“好黎諾,若非我強留你,你又何至于受這罪……”
黎諾忙輕聲回道:“奴婢不打緊,世子妃已經照拂奴婢許多了。”
齊婉兮于是拉着她起身,說:“你在屋子裡也悶了許久,陪我去湖邊走走吧。”
兩人在湖邊漫步,齊婉兮沒讓人跟着。
她問黎諾:“幾日後要走,你身上的盤纏可夠?”
黎諾恭敬回道:“回世子妃,夠的。”
齊婉兮歎了口氣:“都是女人,我懂你的想法,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隻有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