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4頁)

眼神卻是堅定的,内裡有種堅硬的質地。

可見她在那鎮遠侯府并不順心,也下定了要走的決心。

何不幫她一把?

隻是,秦至安看着謝一銘如常的啷當步伐,竟品出些蕭瑟惆怅來。

他輕笑,幾分怅惘幾分暗嘲。

“哪裡能想到,像他這樣冷心冷肺的人,對雲姑娘還有幾分真情在呢?”

年初三,老鼠嫁女,不宜拜年的日子,侯府内難得清閑。

謝一銘坐于書房内,執筆落于宣紙上,卻隻留下一個墨點。

他神情難辨,眸中陰翳,卻又似林中有溪水淌過,時有幽光。

晉照是五年前替補到謝一銘身邊的侍衛。

五年已算長了,也瞧着世子步步成長為如今這般深藏不露的模樣。

但世子這副樣子,他也鮮少見到,像處在爆發的邊緣,卻深深壓抑着。

可偏偏他表情如常。

但晉照也知道,像世子這種身居高位、心中該藏事的人便是這樣,面上越親和,心裡的情緒也就越暴戾。

晉照正想着,就聽面前的主子發話了。

謝一銘嘴唇翹着,眸中卻無絲毫溫度,語氣甚至比這冬日的氣溫還要冷上幾分。

“再去查,究竟是何人出錢,又到了何地。”

世子雖沒明說,但晉照也知道他口中要的人是誰。

這話也無非是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給找回來的意思。

晉照領命退下了。

一切重回寂靜,謝一銘轉頭,将目光落到窗外。

雪不知何時停了,甚有白日冒頭,落于地上枝上,似有浮光躍動。

“世子爺。”有人垂頭彎身進來了,“奴婢為您奉茶。”

謝一銘未動,隻分了個眼神去。

小婢女上前遞茶,謝一銘覺得她眼熟,又注意到她臉紅腫,低垂的眼中還帶淚。

好像是黎諾之前培養的新奴婢。

分明眉目神态都不像,卻讓他幻視初入侯府的黎諾,沒幹好事被懲罰後,可憐兮兮的模樣。

謝一銘手指點點桌面,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臉又是怎麼了?”

小婢女慌張跪下了:“奴婢雪霁,有勞世子爺挂心,隻是小傷,不礙事的。”

雪霁,倒是好名字。

謝一銘挑挑眉,已有不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