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錢伯鈞冷笑一聲，“方參謀長，話不能這麼說。我這不叫造反，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走到楚雲飛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裡充滿了快意。
“楚雲飛，我早就受夠你了！你憑什麼？你不就比我早畢業兩年嗎？憑什麼你當團長，我就得當個營長，在你手底下受氣？”
“你整天把抗日救國挂在嘴邊，可結果呢？閻長官把我們當炮灰，重慶那邊把我們當雜牌！軍饷、彈藥，哪一樣給足過我們？”
“弟兄們跟着我，是想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想跟着你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去跟日本人拼命的！”
“日本人怎麼了？吉野将軍已經答應我了，隻要我帶着一營過去，就立刻讓我當團長！不，是旅長！以後，整個晉西北都是我的天下！”
錢伯鈞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飛黃騰達的未來。
楚雲飛靜靜地聽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心裡，卻早已是怒火滔天。
他為自己曾經有過這樣的同窗和部下，感到無比的惡心和恥辱。
“說完了嗎？”楚雲飛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說完了。”錢伯鈞得意地說道。
“楚雲飛，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個頭，然後帶着你的警衛連，跟我一起投靠皇軍，我保證你在吉野将軍面前，還能謀個副旅長的位置。”
“否則”錢伯鈞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殺機，“今天，這大孤鎮，就是你楚雲飛的葬身之地！”
“哈哈哈”
這一次，輪到楚雲飛大笑了。
他笑得是那麼的輕蔑，那麼的失望。
“錢伯鈞啊錢伯鈞，我楚雲飛，真是瞎了眼，才會認識你這種數典忘祖，寡廉鮮恥之徒！”
“讓我給你下跪？讓我投降日本人？”
楚雲飛猛地一挺胸膛，身上的那股軍人鐵血之氣，轟然爆發！
“我楚雲飛，站着生，也絕不跪着死！”
“想殺我？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剛落，楚雲飛和他身後的警衛連，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