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接過電報,迅速看了一遍,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怎麼了?”李雲龍湊過去問道。
趙剛沉聲道:“楚雲飛說,大孤鎮那兩個日本女人,跑了。”
晉綏軍,八團團部。
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楚雲飛一身戎裝,筆直地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如水。
他的面前,站着同樣神情凝重的副官方立功。
從大孤鎮回來已經一天了,但昨晚那一幕幕,還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楚雲飛的腦子裡。
部下的背叛,險死還生的屈辱,以及獨立團那令人絕望的強大火力。
“查清楚了嗎?”楚雲飛的聲音沙啞,帶着一絲疲憊。
“查清楚了,團座。”方立功低聲回答,“錢伯鈞确實是通過那兩個日本女人,和清源縣城的日軍搭上了線。他克扣的軍饷和販賣物資得來的錢,一部分用來收買人心,另一部分都孝敬給了那兩個女人。”
“那兩個女人呢?”
“人去樓空。我們在她們的住處,發現了一些燒毀的文件灰燼,還有這個。”
方立功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用手帕包着的東西,遞了過去。
楚雲飛打開手帕,裡面是一枚小巧精緻的、刻着櫻花圖案的金屬徽章。
“這是日本特高課的内部徽章。”方立功解釋道,“看來,這次針對我們的策反,從一開始就是日軍高層策劃的陰謀。”
楚雲飛握着那枚冰冷的徽章,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傻子。
他自诩精明,治軍嚴謹,卻沒想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爛了這麼大一個窟窿。
更讓他感到恥辱的是,最後來給他收拾爛攤子的,竟然是他一直看不起的“土八路”李雲龍。
“團座,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方立功憂心忡忡地問道,“錢伯鈞雖然死了,但難保我們團裡,沒有第二個、第三個被他拉下水的人。”
“查!一查到底!”楚雲飛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把所有和錢伯鈞來往密切的軍官,全部給我控制起來!嚴加審訊!我倒要看看,我八團裡,到底還藏着多少黨國的敗類!”
“是!”方立功立正敬禮。
他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那獨立團那邊,我們該如何應對?這次我們欠了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而且他們的實力”
提到獨立團,楚雲飛的眼神變得異常複雜。
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聲音裡充滿了無力感。
“立功啊,你昨晚也看到了。”
“是看到了。”方立功的臉上,也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獨立團的火力,太太可怕了。他們的沖鋒槍,射速極快,而且數量衆多,幾乎人手一杆。"
"還有那種能發射火龍的筒子,連機槍工事都能一炮端掉。最可怕的,是他們那支重甲騎兵,簡直就是刀槍不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