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紙張上的内容,陳西把信和信封一起燒掉,桌子上隻餘下袅袅灰燼。
穿衣,關門。
陳府的後門發出輕微的聲響,緊接着就是探出半個腦袋,左右看了看,陳西才迅速出了後門。
不過他并未急着離開,而是把身體藏在陰影中。
前身作為特種兵,偵查和反偵察意識很強,陳西确定周圍沒有一雙雙眼睛監視,才貼着牆壁始終走在陰影中。
按照信上的指示,走到一株柳樹下,然後向右一直走。
前面是一個巷子,巷子很黑,沒有一點光亮,陳西右手摸了摸佩刀,走了進去。
摸黑走了幾百米之後,眼前忽然一亮,一條不算多寬敞的小河出現在他的眼前。
河岸邊,一艘簡陋的烏篷船安靜停留在河面上。
陳西眯了眯眼睛,勉強能夠看清烏篷船内的場景,一個削瘦的背影坐得筆直,他的身前是一張矮桌子。
矮桌上,放着銅制的火鍋,火鍋襲襲冒着白氣。
陳西知道,那人就是大周右相趙赢了。
順着被風雨洗刷多年的台階緩步而下,陳西餘光發現兩旁的草叢中藏着不少人,他們與黑夜完美的融合。
就在他要上船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戴着草帽,草帽擋住了上半張臉,擡起右手攔住了陳西,聲音粗糙如砂礫,“陳守衛,刀。”
這人應該就是送信之人,怪不得小娥不敢拒絕,就這收斂都斂不住的煞氣,一般人真不敢不聽。
陳西解開腰間長刀,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這才讓開半邊身子讓陳西上船,随後把長刀想黑暗中丢去,被人穩穩接住,便也拿着一根竹竿上了船。
“拜見趙相。”陳西抱拳微微躬身。
“陳守衛,這條破敗的小船上哪有什麼趙相,隻有一饞火鍋的老叟罷了,随便坐,無需墨守成規。”趙赢遞給陳西筷子,然後又親自幫他調蘸料,“醋。蔥,辣椒可有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