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噓然,“好一個天下那麼大。”
“活着回來,你不要忘了你的真正任務。”秦修聲音一變,生冷幹硬。
“是。”
“去吧,本太子站在城牆上,親眼見證你為大周所做的一切。”
深夜時分。
西門城門下,随着一聲緩慢的‘咯吱吱’聲,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一行人悄無聲息出了城門。
人比原先多出了十來人,一共三十騎,馬蹄上裹了布,馬嘴上套了竹籠,以防馬兒發出聲音,馬背兩側是一點就着的桐油。
而戰馬上的人無論身材和高度幾乎都一樣,更是連铠甲都未穿,背着一張硬弓,箭袋中插了三十根箭矢,再無其他。
這樣做的目的是減輕戰馬的負重,奔跑起來更快。
大離的戰馬速度快,耐久力長,即使是大周精心挑選出的戰馬也比不了,陳西把細節做到極緻,至少前期可以拼一拼。
陳西戰馬在最前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城牆上的秦修,秦修對着他點點頭。
陳西一夾馬腹,扯着缰繩,三十人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一行人并不是愣頭青,直愣愣地沖進大離部落,而是向東而去,盡可能遠離,繞到大離部落的後方去。
陳西騎着戰馬,身後的小鎮離他越來越遠,戍邊的風也越來越大,還有着自由的味道。
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誕又可怕的念頭。
他是不是趁此離開大周,一個人消失在茫茫無盡的戍邊,自由自在地活着。
在大周,他沒有家人,沒有血脈的延續。
孑然一身。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瞬便沒了,李月如那張絕美的臉出現在其腦海中,擔心他,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