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沉涼如水，混合着萬千星光垂落在青石闆上，每一步落下，好似都将朦胧的月光踩出一圈漣漪。
漣漪向着四周無聲地擴散。
因此，躲在草叢中的蟲鳴異常地清晰，它們歡快地叫着。
“吱呀。”
“吱呀。”
兩道影子被月光拉長，鋪在青石闆上，一格一格地壓上去陰影，附近的蟲兒便安靜下來。
待到影子被拉得更長，蟲鳴唱和着黑夜。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便來到北門口，值守的士兵打開鎮門，一前一後出了小鎮。
“還未思量好嗎？”秦修笑着問。
“是微臣慚愧，那麼好的機會，微臣抓不住。”陳西道。
“陳守衛謙虛了。”秦修眺望遠方，“其實真要細細說起來，成吉大首領當年的打下的土地，要比大周大得多。”
“大周的戍邊劃分明顯，生活環境惡劣之地，陛下并不想占領。”
“那是陛下高瞻遠矚，地盤不在大，在于精。”陳西附和。
“你個馬屁精。”秦修調侃了一句，“但是這幾日跟随拖雷可聿領略戍邊風光，見不同的部落，感受不同部落的風土人情，我覺得，陛下做得還不夠好。”
“大周缺了草原上這片土地，養不出壯碩的戰馬，養不出骁勇善戰的勇士，更養不出身體内像是充滿了無窮無盡活力的草原女子。”
秦修低低歎了一口氣，“不過誰能怪陛下呢，陛下畢竟老了的。”
“陛下不老，龍體安康。”陳西又插嘴道。
秦修搖搖頭，“這裡隻有你我兩人，我的秘密你盡數知曉，不用那麼拘謹。”
“事實就是我說的這樣，大周少了草原，他不是完整的大周。所以，等我繼位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大周的版圖再次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