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攥住溫念歡的手腕,言語間滿是歉意:“老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懷孕了。”
溫念歡反應過來了,艱難問道:“我的孩子怎麼樣?”
梁嘉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幹澀的話語吐出:“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
溫念歡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白了。
心髒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得她呼吸困難。
她期待了兩輩子的孩子,還是被人害死了,這一次,是被他的親生爸爸害死了。
溫念歡絕望地閉眼,一言不發。
女人脆弱的模樣,讓梁嘉文内心一刺,他嘗試安撫:“但你放心,等溫念歡生下孩子,我們還可以再要一個……”
話還未說完,溫母着急喊了梁嘉文一聲:“嘉文,你快去看看涼涼,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梁嘉文猶豫不決:“可溫念歡……”
“别可是,溫念歡我來照顧就好。”
梁嘉文看了一眼病弱不語的溫念歡,最終,還是在溫母的催促聲中出了門。
見人走了,溫母來到溫念歡的病床前,沒好氣的說着:“流個産這麼矯情!我們那個時候懷着孕還要插秧呢,也不見得要住院,你知道住院費多貴嗎?”
見溫念歡沒有回應,溫母撇了撇嘴:“行了,你别躺着了,趕快出院,給你妹妹熬個湯送來!”
一字一句,都像利刃一樣紮在溫念歡髒上。
溫涼明明一點事都沒有,卻可以好生生躺着。
而自己,流産了卻被罵矯情。
身體内所有的呐喊和痛苦,都令溫念歡的腦子無比清醒。
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了。
溫念歡下了床,雙眼空洞,隻回了一句:“好,我這就出院。”
溫母不耐煩的嗯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溫念歡在原地站了許久,她沒有辦出院,而是拖着虛弱的身子上了大巴。
一個小時後。
溫念歡拖着虛弱的身子,進了當初投稿的北延出版社的徐主編辦公室。
徐主編是個女性,瞧見她慘白的臉,忙上前扶住她:“這位同志,你沒事吧?”
溫念歡搖頭,攥住她的手,眼底帶着最後一絲希冀:“我才是真正的藤蔓,真名叫溫念歡。”
這是什麼情況?
徐主編愣了一下,下一瞬,就見溫念歡跪了下來:“求求你幫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徐主編趕忙将溫念歡扶起來:“能幫的我一定幫,你說吧。”
眼前的女人面色慘白,好似想到什麼,眼底流露着極緻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