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章喉嚨發緊,“怎麼樣?能收嗎?”
“能。”孫昀把手裡的布匹放回去,揚起笑,“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合作細節。”
“我能用染色遮掉這些水痕,然後按正常的絲綢料子賣出去,但是買這六萬匹絲綢的錢,要我先把它們賣出去了,才能給你結賬。”
“什麼?”田章傻眼了,“你的意思是,你沒錢?”
孫昀拍拍身後的布匹,“把它們賣出去就有錢了。”
田章:???
但我就是因為賣不出去,才找你這個冤大頭接手啊!
他試着低價賣給布莊,但是布莊隻願意出一錢銀子,一兩銀子十錢,他一匹布隻能賣一錢銀子的話,他就真的要虧得褲子都沒了。
所以才不得不相信孫昀。
結果現在告訴他,孫昀還要把布賣出去了才有錢?
田章整張臉都漲紅了,氣的。
他抖着手指指着孫昀,“你”
孫昀直接打斷了他,一臉淡定:“冷靜,隻要用我家傳秘方染色後,遮住了這些水痕,那這些絲綢就能賣出市價。”
他拿起一匹絲綢晃了晃,“你這批貨,可都是上乘的料子。”
田章氣結:“要是染色能遮住這些水痕,我何至于賤賣!?”
“普通的染色自然不行,但紮染可以。”
紮染的顔色本就分布不均勻,有深有淺,正巧能蓋住這些痕迹。
“什麼紮染?”田章滿腔怒火都被孫昀的話堵住了,他完全沒聽過紮染。
“一種染色類型,你隻要知道,它能蓋住這些水痕就可以了。”孫昀倚着堆疊的布匹,神色從容自信,“我先拿幾匹絲綢回去,幾天後我會帶樣品給你。”
“你可以等看過樣品後,再簽契書。”
孫昀望着臉色青紅交加、五官都糾結成一團的田章,随意道:“你可以賭一把,也可以把這些絲綢賤賣出去,都随你。”
田章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白,變幻了數次。
他死死盯着孫昀,仿佛在判斷孫昀是不是在信口胡說,腮幫子繃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