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少爺,您和幾位少爺都沒做過這個,不如留兩三個人下來幫忙?”
王岚蹙起眉,“不用,沒聽見我說什麼嗎?都下去。”
“順便拿些棉線過來。”孫昀回顧完紮染的流程,一邊把整匹絲綢拆開,一邊補充道。
沒辦法,管事隻能帶人下去了。
走前管事把一團棉線和剪刀等一幹工具留下,隻是沒忍住又瞥了一眼孫昀,這書童正招呼張家那位少爺幫忙将絲綢裁開。
看着像個懂行的。
但是他從沒聽說,染色還要用到棉線的。
管事暗中翻了個白眼,怕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别人染布,就以為自己也能幹這活。
這可是技術活,不是老手,染出來的布料着色不好,整匹布就會廢掉了。
白瞎了這些絲綢。
管事搖搖頭,唉聲歎氣地走了。
轉眼間。
偌大的染坊裡,就隻剩下孫昀五人。
趙扶風沒忍住開口問:“老大,你把他們都遣散走了,這活兒難道就咱們自己幹嗎?”
王岚随口道:“你沒聽狗奴才說嗎?這紮染是他家的祖傳秘方,當然要防着點外人啦。”
“你這就不懂了。”
李皓家裡也是世代經商,自然明白王岚何意,他單手箍住趙扶風的脖子。
“哪怕是簽了死契的奴隸,在有人拿銀錢引誘的情況下,都有可能把主家的秘密手藝賣出去。”
“何況這染坊裡的工人,大部分都隻是雇傭來的長短工,人心隔肚皮,得留個心眼。”
李皓拍拍趙扶風胸口,語重心長道:“老弟啊,你可你長點心吧。”
“去你的!”趙扶風肩膀一抖,把李皓的手抖落下去,“誰是你老弟?我可比你還大一歲!叫風哥!”
隻是他家曆來都是陽和縣,或青州府的武官,沒人經商,所以不懂而已。
張仕城剛和孫昀把整匹絲綢分成了三截,沒忍住轉頭催促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别聊了,趕緊來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