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此言,孫昀不禁微微揚了一下眉。
老實說,他方才也隻不過是想借機打聽一下,王家此次究竟遇到了什麼危難,才讓王志宏像是熱鍋螞蟻一樣到處亂竄。
卻是沒想到,王志弘竟是直接給他抛出了這般高的價格。
六兩銀子一匹,自己手上一共六萬匹,這價格足夠讓任何一個商人賺的盆滿缽滿,隻是
“老爺,你不妨還是和我細說一番,咱們王家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關了?”
商場如戰場,在商言商,既然是要做生意,那就必須知己知彼。
不然如何能将價格擡到一個合适的水準呢?
當然,孫昀自襯,自己并非坐地起價的奸商一枚。
另外,他也想趁這王志弘斟酌的間隙,考慮一點的麻煩事。
大乾律法言明,死契奴仆為主家私人财物,奴役本人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私人财産。
之前和王岚合夥出書,分成收益兩訖,也是有這方面的考量,混淆視聽。
但當下這麼大一筆買賣,蒙混過關肯定是不可能的,必然會被有心人盯上。
可同時,自大乾立國二百餘年以來,也從未有過任何一個家奴能有數以萬計的巨額财産,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以至于這塊的律法目前屬于白地,日後真對薄公堂,知縣老爺到底會如何判罰,不好說啊他必須好好琢磨一下。
無論自诩君子的王志弘會不會做出這種卸磨殺驢的勾當,孫昀都絕不可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所謂的信任上。
看到孫昀顧左右而言他,并不接話茬,王志弘激動的神色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良久。
王志弘一咬牙:“好,你跟我過來。”
王志弘腳步焦躁的率先轉身離開,孫昀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