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生的話,根本無法穿透這片混亂的電波,傳達到每一位需要指令的飛行員耳中。
就在這份無力感達到頂峰的時刻,遠方的天際線,又有二十個小小的亮點升空,随即變成二十道無情的白線,從更加刁鑽的角度,對着這群已經混亂不堪的機群,發起了又一輪收割。
“轟!”
一架來不及躲避的f-16,右側機翼被導彈直接命中!
大半個機翼連帶着挂載的副油箱被炸飛,飛機猛地向一側偏轉,在空中拉着長長的黑煙,打着旋向下墜落。
那名飛行員竭盡全力才勉強改出了螺旋,随即頭也不回地朝着小島方向飛去。
另一架f-16的發動機進氣道則被爆炸的沖擊波嚴重損毀,儀表盤上瞬間亮起刺眼的紅色警告燈。
“我完了我的右翼沒了!”
“我的發動機停車了!我需要返航!”
兩道帶哭腔的呼号,清晰鑽進雷德生的耳朵。
雷德生的後背已經徹底被冷汗濕透,他從未感到過如此巨大的壓力。
自己的一舉一動,自己隊伍裡的每一次混亂,每一次失誤,似乎都在對面那隻看不見的眼睛監視之下。
對面冷靜到極點,精準地找到他們陣型中最脆弱的點,然後毫不猶豫地一刀切下。
每一次齊射,都能讓他的陣型更加散亂一分。
而陣型越散亂,就越容易被逐個擊破!
這是個無法破解的死亡循環!
而他直到此刻,都不知道敵人藏在哪裡,甚至連對方是什麼飛機都不知道!
隻能勉強從稍稍恢複清晰的雷達縫隙中,看到幾個轉瞬即逝的光點,在極遠的地方打了一槍,就立刻消失無蹤。
追不上,也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