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數座新建電站的巨大冷卻塔,日夜不停地吐着白色的蒸汽。
以這些電站為圓心,整個華北平原仿佛變成了一個沸騰的超級大工地。
一條條嶄新的鐵路枕木被鋪設下去,黝黑的鐵軌在陽光下向前延伸。
一座座公路橋的橋墩從河床上拔地而起。
遠處,數不清的吊機、推土機、挖掘機轟鳴着,将黃土翻飛。
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基建,伴随着能源的初步解放,已經狂野地鋪開。
然而,新的問題随之而來。
“汽油!柴油!”
工地負責人老周,一拳砸在辦公桌上,震得搪瓷茶杯裡的茶水都撒了出來。
“南邊的幾個重點工程項目組,一天要打三個電話來催!工地上幾百台挖掘機、推土機眼看就要趴窩!”
“我到處去借,可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頂不了幾天就用完了!”
這份報告最終送到了内相的案頭。
内相看着全國石油消耗的曲線圖,那條線幾乎以垂直的角度向上飙升。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看來,光靠我們慶大自己,已經完全不夠了。”
曾經,慶大的石油是國家寶貴的外彙來源,每一桶油都是出口換機器、換糧食的寶貝。
可現在,這些油全部供給國内的重型工程機械和無數等待原料的化工廠,依然是捉襟見肘。
一個決定很快在中樞通過。
對外貿易部的陳慕部長接到任務,親自帶隊前往中東,與一衆富得流油的駱駝國,簽訂了長期的石油采購協議。
駱駝國的王爺們對此自然是舉雙手歡迎,這個世界上,沒人會嫌客戶多。
很快,第一艘滿載着十萬噸原油,懸挂着兔子國旗的東風七号油輪,駛離了波斯灣的港口,踏上了歸國的航程。
馬六甲海峽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