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在桌上那份簡報上敲了敲,簡報上寫着關于馬六甲海峽的公開情報,那片海域近年來确實匪夷所思地亂。
“這件事,毛熊一口咬死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
“他們大可以說是一些倒賣了他們武器的亡命徒幹的。”
“我們沒法自證,這片海上,掉幾艘船太正常了,約翰牛的、高盧雞的、腳盆雞的船隊,去年都報過被襲的案子。”
“我們能做的,恐怕就是向控制那片海峽安全航道的鷹醬,提出求援。”
說到求援這兩個字,内相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整個會議室裡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極為複雜。
向鷹醬求援?
這句話的份量,比東風七号上那十萬噸原油還要沉重。
那意味着,鷹醬在說,以後走路要小心點,沒有我,你就過不去。
意味着從此以後,兔子的每一艘油輪、每一船鐵礦、每一箱從歐洲進口的設備,都得看鷹醬海軍的臉色才能平安回家。
意味着每一次談判桌上,塞勒斯那樣的鷹醬外交官都可以翹着腿,微笑着對陳慕部長說:
“哦,關于這條航線的安全問題嘛,我們還得再研究研究”
求援,就是要别人把手伸進你的飯碗裡,他高興了,就讓你吃兩口。
他不高興了,随時可以把你的碗給端走,甚至砸了!
更不用說,剛剛在全世界面前拍賣了他們的飛機,抽了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
現在扭過頭去說:“大哥,拉兄弟一把?”
這實在是太憋屈了!
比打不過人家被人摁在地上摩擦還要憋屈!
内相端起桌上的搪瓷缸,仰頭灌了一大口已經涼透的濃茶,以此來壓下心頭的屈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