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得到絲毫回應。
他們沉默着離開藏書閣，聽着弟子來彙報根本找不到雲霄盡的身影，神情越來越沉寂。
風漓芷忽然頓住腳步。
“霄盡這幾天都在療養靈泉那邊，你們說會不會？”
話音才落，三人又都奔向靈泉。
療養靈泉邊，這裡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迹，定期灑掃的雜役弟子隻說：“雲師兄每日隻來兩個時辰，不許人跟着，不知道在做什麼。”
站在靈泉邊，玄徽尊者沉吟片刻，揮手靈力湧動，一面水鏡浮現在眼前。
療養靈泉有療傷的作用，這裡常年放着記錄弟子身體狀況的留影石，一旦弟子出什麼問題，都可以用水鏡查看。
畫面一閃，三人眼前浮現的卻不是雲霄盡鬼鬼祟祟的身影，而是他昏睡的模樣。
畫面裡的雲霄盡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痛苦。
風漓芷眉心一跳：“我記得……轉修無情道确實需要承受很大痛苦。”
傳說無情道斷情絕愛，剝離情絲，卻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苦痛。
那生不如死的疼痛，雲霄盡真的能下決心承受嗎？
風漓芷不願相信。
這時蕭七嗤笑一聲：“你真的相信他修了無情道？轉修無情道需要受十天十夜蝕骨削肉之苦，可是雲霄盡哪怕和人比試被劃破皮都會叫半天的疼，他不可能受得了的！”
蕭七笃定，卻是下意識忽略了，假如雲霄盡真的受得住這種苦，那他離開他們的決心，和對他們的失望，到底有多大。
水鏡還在播放影像，很快回放到了林九淵來找雲霄盡的時候。
聽着林九淵揭露了風漓芷的孩子是自己的，還有那些故意刺激雲霄盡的話，三人臉色都是一沉。
風漓芷渾身顫抖起來。
“原來他都知道。”
她和林九淵的事，她自以為自己瞞得好好的。
三百年結發，她怎麼會不知道，雲霄盡是個眼裡揉不下沙子的人，當年結契時，彼此還發過毒誓，若有辜負，一定會叫另一方下場凄慘。
可惜她總以為自己幹的事能夠隐瞞他，所以肆無忌憚……
風漓芷頓時渾身狼狽，幾乎壓抑不住氣血翻湧，她死死盯着水鏡裡雲霄盡那張慘白到看不出血色的臉，心裡是濃濃的痛悔。
“如果是因為這個，如果是因為這個……”風漓芷緊緊按住心口，剛剛停止流血的傷口被狠狠抓開，鮮血流出。
蕭七幫她接了下去：“如果因為這件事，我們都有錯，等找到雲師兄，我們好好跟他道個歉。”
他說：“雲師兄那麼善良，又重情義，把我們看得比他的命還重，隻要我們好好認錯，他會原諒我們的。”
玄徽也是點頭：“你和霄盡很難孕育孩子，你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後，為師會帶着九淵住在為師洞府，以後孩子就隻認你們做爹娘就是。”
他認為這個補償，雲霄盡肯定能接受。
風漓芷卻是一直在喃喃着什麼，呆呆望着水鏡中雲霄盡的臉。
雖然目前找到的種種迹象她都能找到借口說服自己，可是，她心裡卻有一種莫名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