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站在台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琴弦，視線飄向任傾他們，下意識想得到些什麼。
若是從前，她看向紀栖遲或者溫辭，永遠看見的隻有他們看向林語柔的側臉。
可現在……
任傾興沖沖地朝她比了耶。
傅子明撈起長發，朝她笑了笑。
曲乘風擡眸看她，無聲地說了句。
“加油。”
江璃茉忽地眼眶一濕，深吸一口氣。
她調整好琴托的位置，然後點了點頭。
霎時，四人同時起奏。
這一刻，江璃茉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練琴的那個狹小的房間，空氣裡滿是松香的味道，無數個同她一般大的孩子舉着小提琴，闆着臉拉着仿佛噪音的琴。
老師一個一個地察看，時不時朗聲說道。
“你們一定要學會收斂自己的鋒芒，一個合格的四重奏小提琴手最重要的，不是你琴拉得有多好，而是你到底能不能完全地融進你的隊伍裡。”
江璃茉閉着眼，老師的話仿佛還在耳邊。
“江璃茉，音準不夠！”
“江璃茉，節奏不穩！”
“江璃茉，感情不夠豐沛！”
她能感覺到掌心滲出的汗水，在琴頸上留下潮濕的印記。
直到此刻，她已經能夠完美地拉出曲子，而她的身邊，也終于有了真正的隊友。
江璃茉睜開眼，看向任傾、傅子明、曲乘風。
他們三個人的臉清晰地出現在眼前，他們的琴聲也終于和她合二為一。
完美得再無瑕疵的一場表演。
江璃茉停弓的那個瞬間，全場爆發了久久不息的掌聲。
她臉憋得通紅，興奮地看向同伴。
“我們做到了！”
任傾一把撲過來，将她抱在懷裡。
江璃茉樂呵呵地拍着她的背，視線無意識下落。
便與台下的紀栖遲三人，驟然對上了視線。
江璃茉隻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移開了視線。
而此時，他們的分數也終于出來了。
9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