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茉的大腦忽地一片空白，她甚至不敢回頭看，心就已經止不住地往外冒着酸澀。
溫辭就這麼看着江璃茉的眼睛從憤怒，一下變成了死寂。
他胸口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又重又大的石頭，喘息不得。
江璃茉也沉默地回頭，與紀栖遲對上視線。
紀栖遲難得對着她擠出了笑容，甚至可以稱得上和煦的笑容。
他先是看了眼溫辭，像是在說：你不行，就看我的。
随後又看向江璃茉，伸出手，溫柔而又笃定道：“江璃茉，和我回家，不是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去金色維也納拉琴嗎？你可不能反悔。”
江璃茉眼眶頓時通紅。
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好像已經到了情緒的邊緣。
紀栖遲輕勾起唇角，就在他以為穩了的時候，卻見江璃茉絕然地搖了搖頭。
“我不想再和你搭檔了，紀栖遲。不，應該說是你、溫辭，林語柔，你們三個人。”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們了。”
這話說得相當絕情，打得紀栖遲片刻間便耳鳴不止。
他荒唐地看了眼江璃茉，又不可思議地看了眼溫辭。
兩人面孔重疊在一起，仿佛從同一個影子撕裂開來，攪碎又黏合。
紀栖遲不是沒聽溫辭說過江璃茉不願意回來的話，但他心裡老覺得自己和溫辭是不一樣的。
就好比普通朋友說的話，和暗戀對象說的話能一樣嗎？
因此，紀栖遲自然而然地認為，江璃茉就是在等他低頭。
可真的等他找來時，江璃茉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紀栖遲難以承受地看着江璃茉，心裡湧動着說不出的滋味，就像是她當着溫辭的面使勁地給他打了一巴掌似的。
“江璃茉，我不是溫辭，我不會給你多一次機會。”
“你如果面對我是這個态度，那我想，我們真的沒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紀栖遲自以為掐住了江璃茉的命門，畢竟她之前有多喜歡自己，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可是現在，江璃茉的眼裡分明再沒有一點情愫。
看他的眼神，與看街邊的任何一個陌生人沒有一點區别。
“紀栖遲，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清楚的了。”
江璃茉沒有再給多一點的遲疑，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回了宿舍樓上。
隻留下面色難看的紀栖遲和溫辭面對面看着。
許久，溫辭自嘲地低笑了一下，看向這位從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精英子弟。
“紀栖遲，你現在看到了？你早該知道璃茉是認真的，就不會這麼趾高氣揚地和她說話了。”
紀栖遲卻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