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住處離他家其實很近。
但過去接我必經擁堵的虞嘉大道,一堵就是半小時。
所以我從不奢望他能順路捎我,他也樂得避嫌。
而我直到今天才發現,那條路早已修好大半年,開車過來隻需十分鐘。
原來這半年裡,他日日經過我的門前,卻從未提過載我一程。
而今天,他來的方向是蘇恬恬住的清風小區。
根本不是順路,而是專程。
到公司後,我貼上退燒貼,埋頭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道熟悉卻少見的身影出現。
宋淮序皺眉:“生病了怎麼不說?”
我頭也不擡:“說了又如何?你又不會像别人的男友那樣照顧我。”
瞥見陸續到崗的同事,我壓低聲音:“快走吧,你不是最怕被人看見?”
他沉默片刻,轉身離開。
4
列車的第二站是宜城。
我和宋淮序的緣分,也和宜城有點淵源。
那時我剛轉正,随秦總和宋淮序去宜城完成項目簽約。
簽約前一晚,核對完投标方案後,我們外出吃宵夜。
夜色中突然沖出幾個蒙面人,目标明确地撲向宋淮序,招招狠厲。
秦總一邊報警一邊呼救。
若宋淮序出事,第二天的簽約必定泡湯。
來不及多想,我抄起路邊的磚塊沖上去。
結果兩人一起挨了打。
眼看一刀就要劈向宋淮序的頭,我撲過去用胳膊擋下。
他抱着我滾倒在地,昏迷前,耳邊隻剩刺耳的警笛聲。
再醒來時,病房裡隻有他。
“值得嗎?”他盯着我,“連命都不要了?”
“總不能……眼睜睜看你出事。”我聲音微弱,“上次你幫過我,這次換我幫你。”
低頭時,卻發現他握住了我的手。
這一幕似曾相識,我愣住:“宋總……”
“叫我的名字。”他輕聲說。
出院那天,本該是公司派車,卻換成了他親自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