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了我們共同選修的那門課,退出了她所在的社團,連平時常去的圖書館角落也不再踏足。
我就像從她的世界裡,徹底蒸發了一樣。
而她,開始瘋了一樣找我。
那天傍晚,寝室樓下忽然一陣喧鬧。
有人喊:“蘇晚瘋了,她貼了一整面牆的手寫信!”
我走到陽台,看見樓下燈柱上挂着一排排照片和紙頁,像某種荒唐的儀式。
每一張照片裡都有我們的背影,甚至還有我在自習室低頭寫作業時,她偷拍的側臉。
紙頁上,是她歪歪扭扭的字。
“我從來沒和你拍過合照,可我手機裡全是你。”
“你以為我不記得你生日,其實我都偷偷記在備忘錄裡,隻是不敢祝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彈幕鋪天蓋地。
【她瘋了啊啊啊!她真的瘋了!!】
【她怎麼會愛得這麼深?我哭死!】
【哥哥回去看看她吧!她都快跪死了!】
我沒有下去。
隻是拉上窗簾,轉身回到寝室開始打包。
我要走了。
其實早在上周,我就遞了休學申請。
導師知道我的情況,幫我聯系了一個出國交換的機會,至少一年。
我在最後一頁資料上簽下名字時,整隻手都在抖。
可那種抖,不是害怕,而是逃出生天的慶幸。
我終于,從她的情緒牢籠裡,走了出來。
離開學校那天,天很晴。
我穿着米色風衣,拉着行李箱走到南門口,叫了輛車。
車窗升起的瞬間,我看到對面馬路上,有人瘋了一樣穿過車流。
是蘇晚。
她沒穿外套,頭發亂得像個瘋子,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慌亂與失控。
“陸言!”
她拍着車窗,眼眶通紅,聲音沙啞:“你别走,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