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桌上的水晶台燈,用盡全力砸向厚重的玻璃窗。
看着三樓的高度,我雙腿發軟,但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恐懼,我心一橫,縱身跳了下去。
老天爺終究沒有垂憐我。
我重重摔在水泥地上,斷裂的肋骨刺入肺部,疼得我幾乎昏厥。
不一會兒,保镖的喊叫聲四起,傅景安的身影隐約又出現了。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求他:“救……救我,送我去醫院……”
如果去了醫院,我就能想辦法逃跑了。
他的聲音卻冷酷無比:“在家庭醫生給溪若換皮之前,你哪裡都不要想去。”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血和淚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如果馬上不去醫院,我會癱瘓的。”
“嗯,我知道。”
我的心,沉入了冰窖。
“這就是你說的,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
他眼中露出痛苦的表情,抱着我哭泣:
“對不起,我不能讓溪若有任何不完美。就當我再欠你一條命吧。”
“其實你癱瘓了也好,我們就能長久地在一起了。”
我在床上躺了五天,斷骨的劇痛逐漸麻木。
這種等死的煎熬,可以讓人徹底絕望。
第五天,林溪若一個人推門進來,看着被鐵鍊鎖在床上的我,笑得花枝亂顫。
“姐姐,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爸媽賭博是假的,是我讓他們騙你的,不這樣,你怎麼會心甘情願跳下來呢?”
我簡直要吐了,她莫非以為我跳窗戶是為了救養父母。
但是既然她來了,我決定打打感情牌:
“我從小替你試藥,身上沒有一塊好皮,你們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怨毒。
“那就要怪你自己了!誰讓你是那個送糖的人!傅景安認錯了人,那我就隻能讓你消失,讓你所做的一切都變成我的!”
我悲哀地閉上了眼睛,原來如此。
她俯下身,用那塗着鮮紅蔻丹的手指,戳着我的皮膚。
“起來吧,手術室準備好了。”
“親愛的姐姐,把你身上的皮給我。”
我被保镖推在她身後,他們沒有注意的是,鎖鍊開了。
在走到門口時,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将她推了出去,然後迅速反鎖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