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保镖匆匆趕來。
“二少,我們查到碼頭有艘貨船深夜離港,有人看到一個渾身燒傷的女人被擡了上去,我們懷疑那個人是蘇念辭小姐。”
傅景安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追!不惜一切代價,把人給我追回來!”
此刻,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内心的扭曲。
他想笑,因為我還活着。
但他又恨得咬牙切齒。
因為他這兩天不在,就是親自去國外給我聯系最好的皮膚科專家和修複團隊,就算蘇溪若真的需要換皮,他也會盡全力保住我的命。
可他真的不懂,我為什麼要逃,連一個讓他補償的機會都不給。
蘇溪若從診室出來,立刻撲進他懷裡。
就在這時,保镖再次跑了過來。
臉色極其難看:“二少……”
“說!”
“我們追擊的過程中,貨船觸礁翻了,船上的人全都掉進了海裡,恐怕……生還的可能性不大了。”
“不可能!派人去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因為情緒過于激動,沒控制住手上的力道,直到聽見蘇溪若痛呼出聲,才發現自己竟将她的手臂掐出了一圈駭人的紅痕。
“對不起,溪若,我不是故意的。”
蘇溪若心中恨得滴血,臉上卻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沒關系,不怪你。聽到姐姐的死訊,我也很難過。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家陪陪爸媽。”
傅景安松了口氣,讓司機送她回去。
他确實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可他剛走到醫院樓下,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二少,撈上來了,那人面部燒傷嚴重,已經看不出樣貌了,但是……她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平安扣。”
後面的話傅景安已經聽不見了,因為他知道,我死了。
上一世,他見過那個陰陽平安扣。
那是我親生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曾說過,就算死,也不會摘下,那是我僅存的念想。
他腿一軟,踉跄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片冰涼的濕潤。
他對着前來攙扶的司機喃喃自語:“如果我不把她帶回别墅,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如果我不逼着她給溪若換皮,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如果我不派人去追那艘船,她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