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娥的眼圈紅得像兔子,臉上淚痕未幹。
當她看到陸青山完好無損地站在院子中央時,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幸虧旁邊的趙鐵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林月娥胳膊。
“青山,你你跑哪去了?!啊?!”
林月娥猛地掙脫鐵柱的攙扶,跌跌撞撞沖到陸青山面前。
她顧不上旁邊還有外人,積壓了兩天的恐慌和絕望在這一刻徹底噴湧而出。
帶着哭腔的拳頭,一下下捶打在陸青山堅實的胸膛上。
聲音哽咽,語無倫次:“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又你進山被熊瞎子給舔了!你知不知道我和鐵柱找了你快一天了!”
“你要是真出點啥事我和小雪我們可咋活啊”
她的捶打沒什麼力氣,更像是一種絕望的宣洩。
陸青山心髒猛地一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僵立原地,任由那帶着絕望和恐懼的小拳頭落在身上。
愧疚、心疼、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滾燙暖流,瞬間沖垮了他刻意維持的冷靜。
他猛地伸出雙臂,一把将林月娥緊緊摟進懷裡。
連帶着她懷裡那個同樣睜着驚恐大眼睛看着他的小雪,都一同擁入這個遲來的、卻異常堅實的懷抱。
“我沒事,月娥,我沒事”
他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沙啞,下巴輕輕抵着她微微顫抖的發頂。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那是極度恐懼後的餘波。
“我去鎮上買了些東西,家裡要用的,耽擱了點時間。”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懷裡的女人漸漸停止了哭泣,但身體仍在輕輕抽動,像一隻受驚的小獸。
小雪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了。
但感受到父親身上久違的溫暖和熟悉的氣息,小嘴癟了癟,最終沒有哭出來,隻是把小腦袋深深埋進了母親溫暖的頸窩裡,尋求着安全感。
旁邊的趙鐵柱和劉富貴看到這幅景象,都有些手足無措,不約而同地轉過頭,臉上帶着憨厚的尴尬。
“咳咳”趙鐵柱率先打破沉默,撓了撓後腦勺,聲音甕聲甕氣,“青山哥,嫂子,那那你們聊,我們我們就先回去了。”
劉富貴也連忙點頭附和,:“是啊,青山哥,嫂子,我我也先回去了!明早!明早我肯定準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