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幾個麻利的！身子骨結實的！”
“把隊裡這頭豬王，小心擡到村公所院子裡去！”
“都仔細着點！輕拿輕放！這可是咱全村的年貨！金貴着呢！别磕了碰了！”
立刻，有幾個最壯實的漢子，紅光滿面，嗷嗷叫着應聲上前，搶着去幹這光榮的活計。
他們小心翼翼地開始解爬犁上的粗麻繩，動作虔誠得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準備将這頭象征着集體福利和天降橫财的野豬王，鄭重其事地運走。
“剩下這兩頭，”趙大志又指向另外兩頭同樣肥碩驚人的野豬，聲音依舊洪亮，帶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是青山兄弟自己的！”
“來，搭把手，給青山兄弟擡進院裡去！都把路讓開點！”
趙鐵柱和劉富貴，連同另外幾個沒搶到擡“公家豬”機會、但同樣興奮的漢子，立刻上前。
七手八腳，喊着響亮的号子，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兩頭野豬連同爬犁一起，擡進了陸家那不算寬敞、卻被收拾得異常幹淨整潔的院子。
“嘭！”
“嘭！”
當兩頭巨大的野豬被穩穩當當地安放在院子角落時，沉重的落地聲仿佛也重重砸在了每個圍觀村民的心上，再次激起一陣低低的、充滿羨慕的驚歎。
這個不大的院子，瞬間顯得擁擠而富足起來。
陸青山下意識地擡眼，看向自家那扇熟悉的、斑駁的屋門口。
林月娥抱着小雪，正靜靜地站在門檻内。
她默默地看着他，看着院子裡那兩頭令人心驚膽戰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