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山微微點頭:“僥幸。”
對方表情松動了一點:“我是盧家屯的支部書記,這是我的兄弟,還是我們村生産隊長,七針縫着,這眼角還不知道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醫生說眼角膜有傷,可能影響視力。”
那傷者呻吟一聲:“大哥,我眼睛疼,看東西模糊。”聲音中帶着幾分誇張的痛苦,但傷勢确實不輕。
陸青山往前半步:“這事我小舅子确實做得不對,我代他向各位道歉。醫藥費、營養費,我全部承擔。”
床上的傷者突然掙紮着想坐起來:“道歉有個屁用!我要是真瞎了,你賠得起嗎?”
支書目光落在陸青山臉上:“你小舅子平時是不是經常惹事?”
“他平時…”陸青山頓了頓,沒有替小舅子開脫,“确實有些沖動,但這次是喝了酒,失了智。不過不管怎樣,傷了人就是錯,該怎麼賠償,隻管提。”
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既沒有為林月強開脫,也沒有一味地低聲下氣。
床上的傷者哼了一聲:“少來這套!人都打了,現在來裝好人?”
陸青山目光坦然地看着傷者:“确實是來賠罪的。您的傷勢我很抱歉,我已經和醫院的大夫了解過了,右眼視力可能短時間會受些影響,但不會失明。我們家一定負責到底,直到您痊愈。”
就在這時,床上的傷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面色發青,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呼吸困難。
“小劉!”王支書吓了一跳,連忙呼喊,“快叫醫生!”
陸青山眼疾手快,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床邊,手指快速按在傷者頸部某處,同時另一隻手穩穩扶住他的背部。
這是他前世出獄後當護工練就的本能。
“别慌,氣道暫時性痙攣,我幫他緩解一下。”陸青山的動作娴熟而精準,語氣沉穩,沒有絲毫慌亂,“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