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年把自己關在老宅裡,對着許朝顔的照片日日傷神,文件堆積如山也懶得翻閱。
在他日益松散的管理下,裴氏集團幾乎要面臨破産。
面對助理的急迫,他隻是淡淡地說:“把我名下60的股份轉給許朝顔,手續辦好後不用通知我。”
助理愣住,他又補充道,“就說是……補償。”
股份轉讓協議寄到巴黎時,許朝顔正在工作室給新系列設計畫稿。
顧晏辰把文件遞給她,看着她翻開最後一頁。
許朝顔微微一愣。
這居然是裴頌年的産權轉讓書。
裴頌年的簽名潦草得幾乎認不出,旁邊用鋼筆寫着一行小字。
【顔顔,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了。】
看到這行小字,兩人沉默了許久
許朝顔合上文件,平靜地對顧晏辰說:“聯系律師,把這些股份全部捐給女性反家暴公益基金。”
“好。”顧晏辰握住她握筆的手,輕輕摩挲着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許朝顔擡眼,眼底堅定,“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們要向前看。”
在裴頌年自願贈與财産之後沒多久,許朝顔設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對于這件事,許朝顔始終在背後支持她。
工作室的選址在巴黎的一棟老建築裡,樓下是開滿郁金香的庭院。
顧晏辰把自己的策展辦公室搬了過來,就在她畫室隔壁。
雖說是為了工作方便,其實更多時候,他都會悄悄站在畫室門口,看她趴在畫桌上改設計圖。
他喜歡看她認真的模樣,也喜歡她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有次許朝顔畫到深夜,擡頭時發現他竟趴在旁邊的沙發上睡着了。
每當看到這樣的他,她總會會心一笑,偷偷湊過去偷吻他,再被他抓個現行。
他們的甜蜜藏在細碎的日常裡。
顧晏辰會記得她的口味,許朝顔知道他有輕微的潔癖,他們是最熟知彼此的人。
有次工作室舉辦慶功宴,有人起哄。
“顧少,什麼時候把許設計師娶回家呀!”
他笑着攬過她的肩,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對于這件事,他希望等到她願意的時機,而不想用婚姻絆住她的事業。
許朝顔笑着捶他,卻在轉身時紅了耳根。
傍晚時,顧晏辰從身後抱住正在收畫具的許朝顔,下巴抵在她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