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放話在這裡,敢動我兒子分毫,我必讓他血債血償!”
“可分明是慕雲舟有錯在先,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怪到我們身上!”
二女兒突然從侍衛身後站出來嘶吼。
話音剛落,附近的幾個下人便紛紛出聲應和。
“将軍,你不知道!去年冬天,軒軒少爺好心給少爺送暖爐,結果少爺擡手就把暖爐砸了,說他沒安好心!”
“何止啊!少爺還總是克扣我們的月錢,還是軒軒少爺看不過去,偷偷給我們補回來!”
“軒軒少爺性子軟,每次受了委屈都自己忍着,還勸我們别說出去,怕将軍您擔心。”
“這次要不是少爺把軒軒少爺推下台階摔斷了腿,小姐們怎會狠心罰他?說到底還是少爺太過驕縱,仗着将軍的寵愛無法無天!”
這幾個在府裡受了雲舟多年恩惠的下人,此刻竟像排練好了一般,你一言我一語地羅織罪名。我那幾個女兒見狀更是來了底氣,二女兒跪在太子面前哭喊道:
“殿下您聽聽!府裡上下誰不知道慕雲舟的性子?”
“他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打罵,也就軒軒心腸好,還把他當親哥哥相待!”
“我們把他送進南風閣,也是實在是忍無可忍之下的下策!”
聽得太子的臉色越來越沉,冷冷地看向我:
“慕風,連你府裡的下人都這麼說,看來所言非虛。你兒子如此跋扈,軒軒受了這般委屈,你不僅不教訓,反倒對軒軒下此毒手,這就是你保護兒子的方式?”
我看着這群被收買的白眼狼,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好一個一樁樁一件件的“惡毒跋扈”。
嚣張到最後,我給雲舟的東西全都落到了這個不知從哪來的賤婢的頭上。
手中的長劍幾乎要被捏碎,我擡頭看向“義正言辭”的太子和那四個孽障,氣急反笑:
“好,好,好,既然你們都有道理,那我也省了心。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認為,那臣隻能讓二十萬大軍在城外就地駐紮,臣親自進宮問問皇上如何論斷。”
5
太子聽了我的話,頓時愣在當場。
他身後的侍衛下意識地按上刀柄,卻被我親衛腰間的玄鐵令牌吓得不敢妄動。
那令牌上刻着的“鎮國”二字,是我們用十年邊關生涯打出來的威懾,豈是宮中這些養尊處優的侍衛敢抗衡的?
四個孽障縮在太子身後,看着我的眼神又怕又恨,卻沒一個敢上前。
她們大概忘了,當年我教她們騎馬射箭時,我告誡她們的第一句話便是“護不住家人,便不配握刀。”
隻是他們如今刀沒握穩,倒先把刀刃對準了自家人。
我的話音剛落,親衛統領沈峰已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将軍府。
不過片刻功夫,城外便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二十萬鐵騎踏碎晨露的轟鳴如同驚雷滾過皇城,連宮牆琉璃瓦都在簌簌發抖。
百姓的驚呼聲、店鋪門闆的撞擊聲、巡城士兵的呵斥聲混在一起,卻蓋不住那越來越近的鐵蹄聲。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東西南北四門傳來親衛的通報聲,皇城已被我的人牢牢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