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我俯視着他扭曲的臉,心裡那團燒了半日的怒火才稍稍壓下去些。
“這才剛開始。”
太子在一旁看得渾身發抖,嘴唇翕動着卻說不出話。
我收回腳,用劍鞘挑起軒軒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往外走:
“殿下,我已經派人去請皇上了,就請他來看看,看看您是怎麼當這個太子的。”
6
不過片刻功夫,皇上的銮駕便碾過青石長街,停在了将軍府門前。
我抱着懷中氣息微弱的雲舟,大步迎了上去,攔在銮駕前。
我顫抖着手扯開雲舟破爛的衣袖,露出她手腕上那道猙獰扭曲的疤痕,斷裂的筋絡像一團亂麻,在蒼白的皮肉上凸起,觸目驚心。
“陛下請看!”
我的聲音嘶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字字泣血。
“這就是臣鎮守邊疆十年,與匈奴浴血奮戰換來的結果!臣舍命護着的江山,卻容不下臣的兒子!他被太子安插在府中的細作挑斷手筋,毀去武功,扔進煙柳之地任人踐踏!”
雲舟似是被驚動,睫毛顫了顫,喉嚨裡溢出細碎的呻吟。
我連忙用披風裹緊她,轉頭看向銮駕,猛地将懷中一疊紙甩在地上。
信紙飄落,最上面那張正是從軒軒房裡搜出的密信。
太子的字迹赫然在目。
“慕風功高震主,待我日後登基,定是一大阻礙。你且從後宅入手,待日後事成,我定許你功名。”
“陛下!”
我仰頭嘶吼,聲音如雷貫耳,震得周圍侍衛個個臉色煞白
“太子尚未登基,就有如此想法,若日後太子登基,臣等老臣豈還有活命的機會!”
銮駕的轎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皇上沉凝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證物,又落在雲舟手腕的傷疤上,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被侍衛拖拽到禦前的軒軒見狀,突然瘋了似的扭動起來,尖利的哭喊聲刺破空氣:
“陛下救命!是慕風冤枉我!他為了護他的親兒子,竟對我下此毒手!求陛下為草民做主啊!”
我懶得跟他廢話,轉頭看向一旁燃着炭火的火盆。
親衛立刻心領神會,将燒得通紅的烙鐵遞到我手中。
“賤人,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我提着烙鐵走向他,眼神冷得像邊關的寒冰。
“更不配活着污了雲舟的地方!”
不等他再哭喊,我猛地将烙鐵按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