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這家夥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他們都好說歹說了,就是不信,還要賭财賭命
簡直絕了!
葉修平靜地看着眼前這個歇斯底裡的跳梁小醜,淡淡說道:“可以。”
師楚生臉上的肌肉扭曲,擠出一個猙獰如惡鬼的笑容。
“好!算你有種!”
“既是樂律之争,便以樂器見真章!”
“本公子擅笛,一曲《鳳求凰》請君品鑒!”
“至于你”
“這教坊司内,琴筝瑟箫任你挑選,可莫要推說不會!”
“可以。”葉修神色依舊平淡無波,“你既擅長,便請先奏。”
說罷。
他竟不再理會對方,而是随意來到一張矮幾旁,拂衣落座。
然後。
提起案上溫着的茶壺,為自己斟滿一杯清茶,旁若無人地淺啜起來。
那架勢。
仿佛接下來要發生的不是生死賭鬥,而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風雅消遣。
師楚生見狀,隻覺一股邪火直沖頂門,認定葉修是故作姿态,強裝鎮定。
他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氣,将翠玉笛橫于唇邊。
下一秒。
悠揚的笛聲霎時流淌而出。
不得不承認,師楚生師承琴祖,笛藝确有精深造詣。
《鳳求凰》本事傾訴相思纏綿之曲,在他指下,高亢處如鳳凰清鳴,穿雲裂石;低回處似情人絮語,百轉千回。
技巧繁複華麗,氣息控制精妙,每一個裝飾音都恰到好處。
當一曲終了。
師楚生的臉上帶着一種自我陶醉的滿足與傲然,仿佛已将自己完全代入了那一隻深情而高貴的鳳凰,正為求偶而傾盡華彩
他甚至微微阖目,沉浸在自我營造的意境中,久久不願睜眼。
葉修差一點沒笑出來。
這家夥
竟先把自己給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