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勤湊得更近了,“我聽小道消息說,姜縣長在會上提了一嘴,說對咱們江口縣的鋼鐵廠污染問題,格外關注!”
鋼鐵廠!
林昭遠的心髒猛地一縮。
這正是陳豔兵縣長生前最頭疼,最想解決卻沒能解決掉的硬骨頭!
他突然有種預感,自己被調回來,絕對和這件事有關。
他開始收拾自己辦公桌上的私人物品,東西不多,幾本書,一個水杯。
當他拉開最下面的抽屜時,動作頓住了。
在抽屜的最角落裡,靜靜地躺着一個牛皮紙信封,很厚,上面沒有任何署名。
林昭遠的呼吸一滞。
他認得這個信封。
這是陳縣長去世前一個星期,親手交給他的,當時隻說了一句:“昭遠,這東西你先替我收着,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你就把它交給一個你覺得絕對可靠的人。”
當時他沒多想,以為隻是些普通文件。
陳縣長去世後,他悲痛萬分,加上後來被迅速調離,竟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他顫抖着手,将信封拿了出來,塞進自己随身的包裡。
他不用打開,也知道裡面是什麼。
那是陳縣長未竟的事業,是他留下的戰鬥檄文,也是一顆足以在江口縣官場引爆的炸彈!
林昭遠隻覺得那薄薄的信封,此刻重如千斤
。
縣長辦公室在三樓的盡頭。
門口,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穿着一身幹練職業套裙的年輕女子站起身來。
“您是林昭遠秘書吧?我是姜縣長的秘書周曉雯。”
她禮貌地伸出手。
“你好。”
林昭遠和她握了握手,心裡了然,這是姜縣長自己帶來的人。
“姜縣長在等您請進。”
周曉雯說着,為他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
林昭遠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窗明幾淨。
一道身影正背對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整個縣城。
聽到腳步聲,那人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