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看見,自己的木門門縫底下,塞着一個東西。
是一個白色的信封。
沒有郵票,沒有地址,沒有署名。
林昭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三兩步沖上樓,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個信封。
很輕,裡面似乎隻有一張紙。
他反鎖上門,拉上窗簾,在台燈下,拆開了信封。
裡面,果然隻有一張a4紙折成的紙條。
紙上沒有手寫的筆迹,隻有一行用電腦打印出來的宋體字:
“停手,否則下一個出事的就不是小人物了。”
短短的一行字,讓他瞬間升起一股寒意。
這不是馬文斌那種上不了台面的小動作,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脅。
下一個不是小人物?
那意思就是,下一個就是我林昭遠?
他媽的。
林昭遠猛地吸了一口氣,他不是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
他将紙條平鋪在桌上,湊到台燈下,仔細檢查。
最普通的a4打印紙,最常見的宋體字,墨迹均勻,是激光打印機打出來的。
他小心翼翼地捏着紙張的邊緣,對着光線反複察看,上面幹淨得連一絲一毫的痕迹都沒有。
再看那個信封,同樣是市面上最常見的白色标準信封,沒有任何特征。
專業,而且肆無忌憚。
對方根本不怕他報警,甚至就是笃定他不敢報警。
因為一旦報警,這張紙條的存在就公之于衆,他林昭遠在調查鋼廠的事情也就徹底擺在了明面上。
到時候,來自暗處的刀子隻會更多,更快。
這是警告,也是一種炫耀。
林昭遠死死盯着那行字,他非但沒有感到退縮,胸中那股被壓抑已久的鬥志,反而被這封信徹底點燃了。
陳縣長屍骨未寒,金小豪還在診所裡躺着,現在,這把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