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的事,有我和蘇縣長盯着!你,必須去!”
蘇航這時也開口了,他的聲音相對緩和,但立場卻異常明确:“昭遠,姜縣長的決定是對的。”
“從博弈的角度看,你去,利大于弊。”
他站起身,走到兩人中間。
“你想想,韓正明為什麼要點你的名?”
“無非兩種可能。第一,試探。”
“試探我們的反應,看我們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什麼讓他們害怕的東西。”
“如果我們把你藏起來,正好坐實了他們的猜測,他們會立刻采取更激烈的反制手段。”
“第二,捧殺。把你推到聚光燈下,讓你成為一個英雄,一個典型。”
“這看起來是好事,但一個被架起來的典型,反而會束手束腳。”
“同時,也把你從暗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下。”
蘇航的眼神深邃而冷靜,“但無論哪一種,我們都隻能接招。”
“你去了,反而能迷惑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們被這個榮譽沖昏了頭,放松警惕。”
“這能為我們秘密接收錢貴,争取到寶貴的時間。”
“江口的局面,我和若雲能掌控。”
蘇航拍了拍林昭遠的肩膀,“你去,把戲演足了。”
“家裡,交給我們。”
林昭遠陷入了沉默。
辦公室裡,隻剩下他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他知道,姜若雲和蘇航說得都對。
從政治大局上,他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拒絕。
拒絕的後果,比去參加報告會的風險,要大得多。
可他心裡的不安,卻像野草一樣瘋狂滋生。
這是一種直覺。
一種在殡儀館停屍房裡磨練出來的,對危險的直覺。